毕晓哲
我们的社会公众不乏爱心,我们的社会慈善机构不乏捐助捐献的热情,问题是行善者和被捐助者,在平时是一对似乎没有关系的“平行线”。
2013年9月3日,在浙江海宁市一间出租屋内,年过半百的、来自贵州毕节的陈文才抱着孙儿陈显阳,哽咽着说:“有这么多好心人关心我孙儿,我是高兴得掉泪。”今年5月7日,刚满一岁的孙儿陈显阳被樱桃核卡住气管,后虽被取出,但因堵塞时间太长,孩子缺氧,在重症监护室治疗一个月。家里钱花光了,为了救儿子,6月11日,陈显阳的父亲竟然拿着菜刀和扳手去抢银行。
这起银行抢劫案根本没有什么“技术含量”,一名老实巴交的农民拿着菜刀和扳手去抢银行,纯属“自投罗网”式的“找死”。但这样的“残酷的”抢银行获得“关注”的事例却让人辛酸。
我们的社会公众不乏爱心,我们的社会慈善机构不乏捐助捐献的热情,问题是行善者和被捐助者,在平时是一对似乎没有关系的“平行线”,但良性的正常运行的慈善机构和慈善行为,能够在任何一名公民个体有需要的时候及时出手,体现一对平行线的“交际”和“接驳点”。在现实中,原本应该“交际”的一对平行线,不能正常交际,却总是靠“抢劫”“私刻公章”“跳楼”或“跪求”等意外或惨烈的行为得以“接驳”,才得以引发慈善行动和社会关注,足以说明慈善机制不正常。
抢劫银行为救患儿,一方面有身为父亲的不理性,但另一方面未必不是因为社会慈善和爱心行动的过度滞后。正是因为应该被救助捐助人群,事实上的信息相对封闭和缺失,导致“找钱无门”后的铤而走险。慈善是社会的润滑剂,是稀释暴戾、消弥阴暗的重要力量,在一个暴戾和暴力频繁发生的地方和社会,慈善的因子一定是缺少的、机制一定是欠缺的。这位带有极端色彩的父亲应该为其违法犯罪行为痛醒,但社会慈善却更应该为其慈善行动的“迟到”深深自责。